外 国 语 Journal of Foreign Languages
2004 年第 6 期 No.6, November 2004
文章编号：1004-5139（2004）06-0045-06
总第 154 期 General Serial No.154
中图分类号：H042
文献标识码：A
名词化研究的新路径 张高远，王克非 （北京外国语大学 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北京 100089） 名动之间的分野是人类语言自证性的一
语义学之间的自然符号关系，语言结构的内在
大共性；名动互转是人类语言一种普遍现象。
功能性质等，作者认为除了须从功能角度来探
以英语名词化为专题的研究已有多部著述问
讨“级转移”（rank shift）及“类范畴”（class）
世（Lees,1963; Vendler,1968; Zucchi,1993）；聚
这些概念外，还需要对语言组织形式的横组合
焦名词化并展开跨语言对比研究的论著也陆
层（syntagmatic layer of linguistic organization）
续推出（Koptyevskaja-Tamm 1993; Siloni 1997;
及语言系统的纵聚合面（paradigmatic, systemic
Alexiadou 2001）。不久前，在 R. Dirven, R.
aspect of language）作确切的分析。
Langacker & J. Taylor 主编的“认知语言学研
第三章以这些基本理论假设为导向，讨论
究”丛书中出现一部从“认知－功能”语言学
现有名词化研究中的欠完善之处。首先，名词
角度对英语名词化问题进行深入探讨的著作
化模式必须凭借图式化（schematization）和延
《英语名词化问题的认知—功能研究》（A
伸加以分类，并且还须考虑到名词化可能呈现
Cognitive-Functional
to
不同程度的固化（entrenchment），即词汇化，
Nominalization in English, by L. Heyvaert,
在语言中作为固定表达式（fixed expressions）
2003）。该书（以下简称 CFANE）内容丰富，
加以运用，也可以确定为语法模式或图式单位
观点新颖，本文试作一评介。
（schematic units），而不必当作约定俗成的单
Approach
位纳入语言系统。其次，作者强调须将名词化 1． CFANE 的主要内容
词语视为自然符号单位，词汇－语法则对其意
全书共 10 章，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由
义加以编码。第三，作者认为名词化词语须视
引论、理论假设、名词化、名词性词语及其分
为功能构型（functional configurations），它定
句的功能结构四个章节组成，为第二、三部分
位于功能组织形式的某一特定层面或级阶上。
的描述打下理论框架。
这种功能构型处于高阶和低位两种状况之间：
引论部分概述本研究的缘起，指出现有名
前者使名词化词语得以实现一定的功能，后者
词化研究的倾向及理论的缺陷，提出待解决的
则 成 为 名 词 化 词 语 内 部 组 织 形 式 （ internal
问题。
organization）。要详尽描述名词化结构，就必须
作者认为，名词化研究应采取功能路径，
剖析其外部的综合性功能，及其内部的分析性
因而在第二章引进了两个认同语言功能本质
功能表现，分析其内部与外部功能如何结合于
的语言学理论框架，即认知语法（Langacker
同一个构式。换言之，某些名词化结构仿佛是
1987，1991）和系统功能语法（Halliday 1994）。
集名词外部特征和分句内部范畴于一体，显得
本章还讨论某些语言学基本原则，如语言惯用
难以解释，但名词化结构本身最终把这些迥然
法与语言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词汇－语法和
相异的功能结合于一个构式，因此必须予以合 45
理解释。对于某些名词化用例，作者认为，只
CFANE 第二和第三部分针对英语名词化
有引进“降级” （downranking）这一概念，才
两套个案分别论述。第二部分三个章节专门研
能解释为什么寻常作用于彼一层面的功能构
析基于动词词干的-er 派生名词。
型却能显身于语言组织的此一平面。据此，如
第五章对-er 派生名词化的现有文献进行
that-分句这类隶属分句层面上的名词化现象可
回顾与评析。鉴于-er 派生名词的语义概貌
以解释为，该结构保留部分的分句内部特征，
（semantic profile）多样性，作者对这类名词能
同时由分句降格到名词层面。而且，降级导致
否冠以“施事名词”（agentive noun）提出质疑，
一种特殊的再分化（reclassification），从而分
进而区分了词汇化的-er 派生名词（lexicalized
句结构获得名词固有的语法、语义特征。描述
–er nominals），如 destroyer 当作“驱逐舰”解，
名词化现象的现有文献存在一大欠缺，恰恰是
和 应 景 性 的 名 词 化 用 例 （ ad hoc
看不到名词化过程的级转移引起的语类再分
nominalizations），后者虽然也是以同样的 V-er
化。第四，作者认为，名词化现象需要采取多
结构图式（constructional schema）派生，但并
功能视角加以考察。名词化成分的编码对象是
没有作为固定的表达法纳入语言系统（p. 45），
表征语义学，并与背景相联系，服务于篇章功
而只是满足特定的话语目的（p. 101），如
能。因此，其重要含义又不能简单归结到表征
destroyer 当作“破坏者”解。
语义学层面。最后，作者指出，不同语法结构
第 六 章 论 述 -er 派 生 构 词 与 中 动 结 构
的转换形成了纵聚合关系，如果能加以系统运
（middle construction）之间存在的系统对应关
用，便有助于探讨名词化模式，不但对其描述
系，旨在说明：对中动结构的词汇－语法特征
具有重要启发意义，而且对揭示名词化所涉及
作鞭辟入里的分析有助于揭示-er 派生名词化
的分句范畴及不同名词化类别之间的异同，均
机制。首先，作者指出，对中动结构迄今的分
能发挥助益。
析尚有不足之处，可以从三个方面加以改进，
第四章详述名词性成分及相关分句的内
即：1）可以更确切地描述中动结构的表征潜
部功能组织形式，为理论描述建框架。其论点
力（representational potential），使更多的不及
是：名词化是以过程为出发点到名词结构的实
物过程纳入这一结构；2）中动结构可以凸显
现，这种功能再分化之所以得以实现，是因为
某一特定事件的不同侧面（facet），因而可以将
名词的功能组织和分句功能组织之间存在着
这一结构区分成四类——反映难易度
根本的对应关系：分句范畴能够映射到名词性
（ facility-oriented ） 、 反 映 可 行 性
结构上，其原因在于分句的功能结构和名词的
（ feasibility-oriented ）、 反 映 目 的 性
功能结构大 体上是相同的。该章重点放在
（ destiny-oriented or telic ） 及 反 映 结 果
Langacker（1991）为名词及分句确立的四类功
（result-oriented）等类别——并把它与出现的
能范畴上，即类型指别 （type specification）
特定副词或间接参与者（本文作者按：如方位
范 畴 、 例 示 （ instantiation ） 范 畴 、 标 量
格、工具格等）联系起来研究；3）中动结构
（quantification）范畴、置景（grounding）范
的 典 型 特 征 是 非 施 事 主 语 （ non-agentive
畴。作者论述了这几种功能范畴对于描写分句
Subject ）与主动语态的限定式动词（ active
和名词性词语所具有的关联意义（relevance），
Finite）之间具有联系。中动结构建立的关系具
并针对名词化的基本构建机制作了分析，论证
有实质性的情态意义，并且这种情态意义具有
了在名词化结构中分句的特征和名词的特征
动态的“致使性”力量，因而我们能够把中动
融为一体，这种融合始终脱离不了类型指别、
结构体现的所有特点贯穿在一起。
例示、标量及置景四大功能范畴。 46
第七章从多功能的视角探讨名词化。本章
先概述-er 派生型名词化提供的表征选择，列出
第三部分的两章集中研究叙实性名词化
某些子图式（subschemata），因为这些子图式
（Factive Nominalization），所探讨的名词化现
可以例示-er 派生型的施事和非施事名词的图
象源于作者称之为“非时间性的分句中心语”
式范畴。接着，作者从语义角度对非施事-er
（atemporal clausal head），及限制性分句（特
派生型名词进行分类（这种分类近似于第六章
指 signing of the contract, that she signed the
对中动结构的分类） 。本章关键之处是讨论-er
contract, 及 the fact that she signed the contract
派生型名词在施事/非施事实体与过程类型之
这三类形式）。鉴于它们具有部分共同的语义
间建立的结构关系，更深入探究词汇化的-er
特征，又均可表示事实，因而放在一起讨论。
派生词与应景性-er 派生名词之间的区别，指出
第八章举例讨论叙实性名词化的类别，赞
-er 派生词隐含着实体与过程之间不同类别的
同 Halliday把叙实性结构（factive constructions）
人际关系，与人际关系相互关联的篇章功能上
解释为“包孕投射”（embedded projections），
也存在着各种差异。
认为这种处理“揭示了叙实性结构与言语、思
可以看出，作者孜孜探求的重点或其理论
维动词出现的分句复合体两者之间的相似之
贡献是：通过细致地分析分句的“主语－限定
处”。但作者并不照单接受 Halliday 有关叙实性
成分”（clausal subject-finite unit）与-er 派生名
名词化的论述；他看到了两大不足之处：1）
词化之间的对应关系，为-er 派生名词化提供一
形合和包孕两者并非总是泾渭分明，且有时真
个新研究视角；-er 名词化背后最根本性的泛化
正的叙实性（包孕）投射与非叙实性的（形合）
（普遍化）是结构上的泛化：-er 派生名词凸显
投射之间也很难界定；2）韩氏只探讨限定性
（profile）的是与一个过程有关的某一实体，
分句这种叙实性结构（即 that-constructions 和
正如一个分句的主语跟限定性动词之间的关
the fact that-nominals），而未触及动形名词化结
系。
构（gerundive nominalizations）这一大类。对
作者提出非施事-er 派生名词与中动结构
叙实性的描述离不开探讨动形名词化，但叙实
的“主语－限定成分” （the Subject-Finite unit）
性动形名词化（factive gerundives）与非叙实性
之间存在一种对应关系，对于不少旷日持久的
动形名词化之间难以界定，因此该章后半部分
争议具有启发意义：可以把非施事-er 派生名词
就针对被视为包孕投射的叙实性名词化这一
（受动者及间接参与者）视为-er 派生名词化家
范畴的界定问题进行论述，并指出：叙实性动
族中的正式成员加以解释，而不仅仅视之为怪
形名词化与非叙实性动形名词化之间的界定
异或边缘的词语。-er 派生名词中为数众多的是
问题主要发生在没有外显主语的那组动形词
表示工具的一类，它介于“能为”与“使能”
中（p. 205）。
两种意义之间。作者得出的结论是：采取多功
第九章将叙实性名词化结构视为名词性
能的路径探讨-er 派生名词化（这种路径不仅仅
结构，从功能观点出发对其内部组织形式进行
局限于探讨该系统的表现性特征，而是包括了
分析。对在分句中充当成分的叙实性名词化结
-er 名词化所实现的结构范畴及由这种名词化
构，学术界向来注重研究其作为名词的外部条
实现的名词的篇章功能）可以为-er 派生名词的
件，因而作者有意抗衡这种“重外轻内”的研
构成机制提供新视角。这一视角能够揭示类型
究倾向。若把充当分句成分的叙实性名词化结
指别、例示、置景等这类名词与分句的人际范
构视为“级转移”的一种情况，进而追踪各类
畴之间的互动关系，并表明，要对-er 名词化作
叙实性名词化结构涉及的内部功能再分化（通
出高度概括性的语义解释，只有借助这些范畴
过再分化叙实性名词化结构实现，诸如“类型
才能实现（p.177）。
指别”、“置景”等名词功能），会有助于我们 47
看清这类名词化结构的全貌（p. 207） 。本章讨
重要意义。作者认为，分句及类似结构的名词
论的叙实性名词化结构分为两大类：1）限定
化是功能上的再分化，其实现是通过把分句功
性分句；2）处于中间状态的过程类词组，如
能结构从分句这一层次转移到名词这一层次，
以动形词面目出现的叙实性结构。在第四章的
尽管其内部类似分句的结构保持不变。通过级
理论基础上，作者根据名词和分句的功能模式
转移，一套通常在分句中发挥作用的功能最终
阐释叙实性名词结构的内部功能组织形式。
在名词平面上发挥作用，并被嵌入名词结构的 功能组织中（p. 250）。推而广之，作者认为基
2. CFANE 的理论构架
于动词的名词化总是涉及到再分化，这种再分
本书以第一部分为理论铺垫，为第二、第
化在某些情况下涉及同一层次（级别）的两个
三部分论述名词化确立描述框架。作者之所以
单位（即从动词再分化到名词）；在另一些情
能够超越现有的描写框架，对各种名词化类型
况下则通过级转移来实现再分化（如分句充当
及一般名词化的过程有新的理解，其关键在于
名词成分）。
能够掌握理论和描述之间的辩证统一。要对具
鉴别降级的分句结构内部名词性特征需
体名词化模式进行确切的描述，就得有个始终
在描述上实现突破。作者借鉴 Langacker 从类
一致、首尾连贯的语言观，就得对名词及相关
型指别、例示、标量及置景四个功能角度对名
分句范畴进行深刻的描写。为此，书中以相当
词性词语进行功能分析的方法，从而表明，从
篇幅用于讨论一些基本理论概念，介绍名词及
功能的视角系统地分析名词化词语的内部组
分句的功能范畴。但作者表示，确立理论构建
织形式，可以依据其内、外部的功能特征将它
是为名词化结构展开描写性分析服务的，也只
们归类为名词性成分（p. 251）。
有通过对名词化模式进行描述才能对整个名
分句聚合平面上的功能特征与容纳再分
词化过程背后的构建机制达到更深刻的理解。
化单位的名词性结构的特征相结合。降级的分
作者依据认知语法和系统－功能语法阐
句单位有些情况下采取普通名词策略（指这类
述了语言系统的全面的认知－功能观，为名词
动形名词化结构：his opening the door 及 that
化分析构建了理论框架。这种认知－功能视角
burning the midnight oil of yours），但在更多的
最突出的特征是：注重语言使用；关注图式化、
情况下采取的是专名策略。若名词化涉及级转
延伸或典型性；视语言结构为自然的、以意义
移，那么默认的名词策略似乎只能是专名策略
为编码对象的符合单位；对语言结构采取多功
（p. 251），为某个获得例示的过程或某个独特
能分析；关注语言结构的系统面/类聚面，强调
的过程类型提供一个专门的名称。在动形名词
结构之间的相互联系的重要性。此外，作者对
化结构中，只有当为降级的过程提供例示的主
“复合”和“类别”的结构成分也采取彻底的
语实体获得前景化时，才使用通名策略，并把
功能路径，并指出语言构式定位于一种功能等
主语明确转化为限定成分（ 如 his opening the
级体系，即“级阶”上，这种级阶把语言构式
door）或后置修饰语（如 any talking loudly of
视为特定的内、外部功能的结合体（p. 40）。
yours）。
具体地说，作者在语言结构的“层次关系”
第十章“结论”中，作者重申了动词派生
（hierarchy）或“级阶” （rank scale）这一重要
名词化词语的定义：动词派生名词化是对分句
概念的基础上引进了“级转移” （rank shift）、
某个特定功能会聚平面进行功能再分化，分化
“降级”（downranking）、“功能再分化”这几
后的结构不仅在较大的结构内充当名词功能，
个解释力强大的概念，对于分析动词派生的名
而且在内部也采用例示、标量、置景等名词性
词，尤其是含有分句模式的名词化现象，具有
功能。因此，分析名词化需要着重考虑下面几
48
个主要步骤：1）须辨别名词化起源的会聚平
（亦称为“最低程度名词化用例”）。
面；2）须判别名词化造成的类型再分化是否
3） 词汇化-er 派生名词可以在一定语境
涉及级转移；3）须鉴别名词化成分采用的究
中改变重音（如 a），而应景性-er 派生词不能
竟是哪一种名词策略；4）须考虑从词汇－语
改变原生动词特有的重音位置（如 b）：
法角度将分句的出发点与名词化结构的名词
a. He is a professional phoTOgrapher.
终端地位（the nominal end-status）确切地结合
b. He is a PHOtographer of snow scenes.
起来。
4）应景性-er 派生词“继承主目结构”， 能够接受后置的 of-phrase 修饰（如 saver of
3. CFANE 的特色与可商之处
lives）。
该书是第一部以认知－功能理论为路径，
5）应景性-er 派生词总是凸显施事角色。
结合词汇和句法两个平面全面探讨英语名词
其三，对叙实性名词化结构的归类全面、
化的专著，它在理论阐述上力求突破，在名词
见解独到，纠正了 Lees（1963 ）、 Davidse
化类型探讨上力求集中深入。除去理论上的建
（1991）和 Halliday（1994）等人的偏颇，把
树，该书至少具有以下三个特色或新意。
factive gerundives, that-structures, the fact
其一，将-er 派生名词分为施事性与非施事
that-constructions 三类结构均纳入叙实性名词
性两大类，对非施事性-er 派生名词化研究结合
化范畴，从而扩大了叙实性名词化研究范围。
中动结构，初看似乎离题，实际上是一个很好
此外，该书似存在一些可商榷之处。作者
的结合点，诚为独到之处。因为作者对大量的
将-er 派生名词二分为固化类和应景类，并对两
-er 派生名词进行深入考察，发现其中不少属于
类的区别做了界定，这是一大建树。然而词汇
非施事性实体（non-agentive entity） ，其指称对
化的程度具有很大的相对性，构式“在认知系
象是中动结构隐含的受动格（patientive） ，在意
统中沿着一条固化连续阶”分布， Langacker
念上与中动结构具有转换关系（即
（1987），并且不同的辞书甚至对同一词也会
middle-based –er nominals，p. 117） 。中动结构
有不同的判断标准。如书中反复出现的例句：
比其他分句结构更能反映某些非施事-er 派生
1）Alex Gough, the Welsh destroyer of Del
名词的语义特征。如：A broiler--àThis chicken broils well. A bestseller--àThis item sells best. A killer--àThe calf kills well. 其二，根据该类名词的词汇化的程度，把
Harris’s hopes on Tuesday… (CB) 2）… a passenger steamer, which crossed the Channel escorted by a destroyer. (CB) 它们作为“固化”与“应景”之分的例证，并
-er 派生名词分为词汇化类（lexicalized –er
不具有说服力，也缺乏典型性。据 OECD（2003
nominals）和应景性类（ad hoc nominalization）：
年版），destroyer n. 1 a person or thing that
前者是具有稳定地位的词项，后者则是不稳定
destroys（破坏者；起破坏作用的东西）；2 a fast
的应时性用法，属于“‘应景’派生，尚未达
warship with guns and torpedoes used to protect
到足够牢固的词汇化地步”的用例（p. 120）。
other ships（驱逐舰），义项 1 和义项 2 均为正
作者认为两者“在词汇－语法上具有显著的区
式收列的义项，在固化（词汇化）程度上不分
别”（p. 121），并列出以下几点：
伯仲，其他常见辞书如 A New English-Chinese
1） 词汇化-er 派生名词大体上属于普通
Dictionary(Enlarged & Updated)（新英汉词典，
名词，其句法特征与类似的非派生-er 施事名词
1985 年增补版）和 Random House Webster’s
（如 author, butcher 等）没有区别。
Dictionary of American English（兰登书屋韦氏
2） 应景性-er 派生词只是“部分名词化”
美语学习词典，1997 年版）也同样收录两条义 49
项，且义项 1 列在义项 2 之前。因此把它当作 lexicalized
–er
nominals
和
ad
hoc
nominalizations 的例证似不足信。 其次，与-er 派生词一样，-ee 派生词也具 有词义复杂性和语义角色的多样性，但对两者 的异同及后者不断增强的能产性（productivity）
[7] Heyvaert,
Liesbet.
A
Cognitive-Functional
Approach to Nominalization in English [M]. Berlin,etc.: Mouton de Gruyter, 2003. [8] Koptjevskaja-Tamm, Maria. Nominalizations [M]. London, etc.: Routledge, 1993. [9] Langacker, Ronald W. 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CFANE 没有任何论述；再者，对动作名词化
Grammar (Vol.I): Theoretical Prerequisites [M].
（action nominalization）这一范畴涵盖的范围
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未作界定，动作名词化与叙实性名词化两者之
1987.
间的区分也似乎不够明确，而名词化的另一大
[10] Langacker, Ronald W. 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块——形容词转化或派生名词——则完全没
Grammar (Vol.II): Descriptive Applications [M].
触及。总之，作者对英语名词化的研究范围应
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该扩大，而不是为了理论运用的便捷采取避重
1991.
就轻的做法。
[11] Lees, Robert B. The Grammar of English Nominalizations [M]. The Hague: Mouton & Co.,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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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Grammar [D]. PhD. Dissertation, Dept. of Linguistics, University of Leuven, 1991.
收稿日期：2004-04-30
[5] Fraser, Bruce. Some Remarks on the Action
作者简介：张高远，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教育
Nominalization in English [A]. Jacobs, Roderick
研究中心博士生。研究方向：英汉语对比。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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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非，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教育研 究中心教授。研究方向：语言学、翻译研究。
